牧场闲情 第382节
??呃! ??章驰好悬没有一口气上不来,把自己憋死在屁股下的大石头上。 ??什么叫自己会什么,牧场的事他有什么不会的?没有想到,原本以为镇上的老牛仔看不起自己,现在连自己的爷爷和老子都看不起自己了。 ??不过这时候他也只能憋着,面对这两位,打不得骂不得的,就算是没事伸手捶自己一下,自己也得忍着啊。 ??现在不光不能生气,还得腆着个脸,脸上还得挂着笑。 ??“爷爷,牧场的事情先别说好不好,我肯定是会做,而且做的最少也是个一般,不说别的教你们应该没什么问题”章驰提醒一下自己的爷爷还有老子,咱也是干活人,不要小瞧了自己。 ??章友鹏直接来了个背刺:“你个二把刀教我们,那我们不是成了三把刀了,跟着坎农这个老伙计学,那么三把刀垫底,还可能直接就成二把刀,你说我们是跟你学还是跟坎农学?” ??章家仁这时候也跟着来了一个标准的白刃进红刃出:“你也不想想自己教的骑术,到现在大娟还只敢骑着马走呢”。 ??“她骑马还得配两跟班的”章友鹏取笑道。 ??章驰:“……”。 ??“行了,你这边看你的马去,我们先回去了,手头上一手的事情,哎!” ??最后一声哎出来的时候,发出这声音的人已经在几米开外了。 ??望着三人的背影,章驰有点恍惚,他一瞬间有点分不清,刚才过去的是自己的爷爷和老子,还是两个牛仔。 ??从两人的骑姿来看,已经有了几分牛仔的味道,配上头顶的牛仔帽,身上的衬衫和牛仔裤马靴,不说别的至少一个有模有样逃不掉。 ??直到三个身影消失在视线中,章驰这才收回了目光,望向了赤焰山。 ??“哎,哎,哎!怎么还这么搞呢,你见谁在自己的澡盆子里拉屎?” ??章驰这边刚注意到赤焰山,便见这家伙开始虚蹲着,然后便听到马便便掉进水里的声音。 ??章驰嫌弃的冲着赤焰山丢了个小石头。 ??但赤焰山不以为意,继续在小溪里拉着屎,而且还是伸着脖子的那种拉,一看就是贼使劲的那种。 ??等着赤焰山一拉玩,章驰便冲着它喊了一嗓子:“快点上来!回家去了”。 ??好好的意境,远山近树,小溪骏马,被一泡屎给搞的完全没有了,章驰便没有心思继续呆下去了,把赤焰山叫来,它身上的毛已经干的差不多了。 ??偶尔身上有点水,这个季节想感冒也不容易。 ??于是上汗垫甩鞍具紧肚带,一通操作下来,赤焰山立刻就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。 ??骑上马背,章驰轻抖了一上缰绳,赤焰山便向着家的方向,得得的迈着小步子,时不时的咬一口路边伸到马道上的美味,一边吃一边走。 ??章驰也不着急,任由着赤焰山的性子来,一人一马配上绿树如荫的马道,很是有点慢生活的味道。 ??第四百三十章 混进来的牛 ??进了牧场,章驰一路往里去。 ??走了一百来米的距离,章驰发现门口的这群牛似乎有点不对劲儿。 ??正想停下来看看,发现姐夫孙延平打马从自己这边路边,依旧是那种沐猴而冠的骑也,依旧是那种马上蹲猴的气质。 ??孙延平打老远便看到了章驰,来到章驰身边的时候放慢了马速问道。 ??“你干什么呢,在这边发的哪门子呆啊”。 ??章驰望着姐夫,再看看他的马,觉得这匹马也不知道是上辈子干了什么事儿,遇上了孙延平这一位,停下就停下呗,你死死的揪住缰绳干什么,把马脑袋都快干贴在自己的肚皮上了。 ??好在受伤的是马,又不是章驰,至于不匹马好受不好受的,章驰管不着也不想管,万一这匹马跟一些人一样,就是喜欢这种粗暴的呢。 ??“我看看牛”章驰说道。 ??孙延平一听催着马过来了,和章驰几乎是并肩而立,一脸好奇的望着不远处的牛群,然后用一种看热闹的语调和小舅子章驰说起话来。 ??“有什么问题?哪里看出来不对劲的?”孙延平问道。 ??章驰说道:“暂时没有想到,不过看着不对劲儿”。 ??“哦,那看看去?”孙延平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。 ??章驰不想和姐夫这边扯淡:“也没什么大事,你干什么去,我看骑马还挺急的”。 ??孙延平道:“我没什么事,不是你姐早上的时候在这边发现了一片野苟子,让我过来看一看,看看是不是我们老家的那种,如果是的话薅回家做鱼。如果不是的话就别薅了”。 ??野苟子是一种草果,小小的细细的像是米粒差不多大,带有独物的味道,做鱼的时候放到锅里去腥味,效果和葱姜差不多,不过不像是葱姜那样味道大,这种植物的果子比较平和,有一种淡淡类似于桂花的香气。 ??章驰听了觉得有点奇怪:“她是怎么发现这边有野苟子的?” ??“你姐你还不知道,就没有她看不到的东西”孙延平笑哈哈的说道。 ??“对了,怎么个不对法,你给我说说”。 ??说完孙延平继续催道。 ??章驰哪里知道,他只是感觉着不对,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,这是一个牧场主的敏感直觉。 ??“我看看”。 ??说完章驰下了马,向着牛群走了过去。 ??到了牛群的旁边,再往里一看,章驰终于知道自家的牛群哪儿不对了。 ??安珀黑牛和一般的牛体形不一样,一般的牛背都是平的,从肩到腚的起伏不大,整个背大致呈个直线。 ??而安珀牛不同,它这点继承了北美野牛的特点,肩最高,并且从肩到腚的线,与地面形成一个约三十几度的夹角。 ??章驰觉得奇怪是牛群中混入了十来头黑牛,虽然颜色都一样,但是外貌差别就大了,这十来头黑牛就是普通的黑牛,或者说是常见的黑牛。 ??“这些牛长的好像和别的不一样”孙延平这会功夫也看出来了。 ??章驰说道:“嗯,谁家的牛跑我们家里来了”。 ??孙延平一听兴奋的问道:“是不是牛跑咱们家就算是咱们家的牛了,别人也不能来找,因为是咱们的地?” ??章驰被孙延平这些话给弄懵了,因为他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来考虑问题。 ??“你想多了,别人的牛还是要给别人的,我还真不知道占了别人的牛会有什么后果,不过想想看,你要是占了别人家的牛,自己家的牛肯定也不会安生的,指不定过不了多受到,你家的牛就会被全都跑别人家牧场去”章驰说道。 ??牛跑别人家那是常事,你把小牛占为已有,那肯定是说不过去的,只要不是太夹生的人,一般都会允许别人家把跑丢的牛给赶回去。 ??黄石公园的故事那是电视剧,没有冲突就没人看了,现实生活中这种动不动杀人的牧场主,那还得了。 ??找到了问题所在,章驰便上前来到一头牛的面前,在牛身上找标记,原本看看耳朵上的标签就可以了,但是这群牛也没有打耳标,所以章驰只得从牛的身上找牧场的印记。 ??很快章驰便找到了牧场的印记,不过他想了想,依旧是没有把这群牛身上的印记和自己的邻居们对上号。 ??塞廖尔家的印记就不说了,就连好邻居老刘家的印记章驰也是记的很清楚,因为老刘家的印记,就是跟章驰学的,一个圈中间写着一个刘字,还是简体的,章驰想不记得都难。 ??遇到了这样的事情,章驰只得给酒吧的金伯莉打个电话。 ??“金伯莉,我们家跑来一群牛,不知道是谁家的,如果你知道谁家丢了牛让他们过来把牛领回去”。 ??电话一通章驰便冲着金伯莉说道。 ??金伯莉听到章驰的说法,立刻张口问道:“是不是黑牛,肩高约为四尺三寸?角很弯的那种?……”。 ??听到金伯莉的描述,章驰点了点头:“对,对,就是这种牛,数量大约在十来头左右”。 ??金伯莉道:“数量少了,这是贝尼家的牛,刚买的还没有打铬印,一个不小心牧场的门没有关,这牛就跑出去了,没有想到居然跑到你家的牧场去了,等会儿我给贝尼打电话,让他去你家的牧场赶牛”。 ??“好的” ??章驰一听问题解决了,便放下手中的电话揣进了兜里。 ??“就这?” ??原本准备看热闹的孙延平大失所望。 ??章驰问道:“那你还想咋?” ??“算了,我不和你在这边耗时间了,我还是去看看那边是不是野苟子”孙延平打马要走。 ??章驰冲着姐夫的背影提高声音说道:“我姐发现的她怎么自己当时不采?还让你特意来一趟,你要反抗啊,我是看好你滴,并且在后面支持你”。 ??“滚一边去,你姐不采那不是因为她在马背上么,下了马你让她再怎么上去?”孙延平笑骂了自家小舅子一句,然后便在沐猴而冠式的马术加持之下溜了。 ??一想起来姐姐的骑术进展,章驰就有一种挫败感,自家的爷爷和老子学的时间还不到她的一半呢,两人都可以自己骑着走了,现在自家姐姐依旧是……哎,下了马居然上不去了。 ??把这糟心的事甩出了脑袋,章驰上马回家。 ??虽然金伯莉说马上通知人过来,但是章驰知道这一来一回的最基本的操作也得在一个小时往上走,呆在这边呆一个小时,章驰真是没有兴趣。 ??路走了一半,贝尼打电话过来了,问了一下章驰发现牛的情况之后,便说他等会过来把牛接回家去。 ??章驰嗯嗯两声挂了电话,此刻人已经到了马厩门口。 ??下马把鞍具辔头什么的都给卸下来,伸手在赤焰山的肥腚上拍了一下。 ??“去,自己吃草去”。 ??看着赤焰山颠颠的跑去马群,和同伴们一起吃草,章驰把鞍子什么的归到了工具房,这才抬脚向着自家的屋子走去。 ??到了门口,正想推门进屋呢,便听到里面姐姐的咆哮声。 ??章驰心道:这是怎么啦,姐夫这又挨收拾了? ??不过听了听便知道挨收拾的不是姐夫,而是自家的小外甥。 ??推门进屋,章驰一边看着小外甥和姐姐,一边向着吧台走去,给自已整了一杯水,竖完之后,章驰站在吧台那边远远的望着这边的情况。 ??这么点时间,章驰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,正在琢磨着呢,突然间见到母亲从楼上走了下来。 ??“差不多就得了!” ??李秀梅下楼自然是过来给外孙撑腰的,老太太一般来说不会管这些事情,但是今天她觉得收拾的有点过了,便下来了结这事情。 ??“妈,这事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,那每年县城里都有孩子暑假的时候游泳被淹死的,他们一群人又是小孩子没轻没重的……”章娟这边气鼓鼓的冲着母亲说道。 ??李秀梅说道:“我知道,所以开始你训我也没说什么,但是这都多长时间了?好歹也让孩子换件干爽的衣服,这要是生病了怎么办?” ??这下章娟哑了,嘴里嘟囔着:那可好了,让他好好的长长记性。 ??章驰望着小外甥,发现自家的母亲正给他脱衣服。 ??这时候章驰才注意到,小家伙身上的衣服看样子湿透了。 ??笑迷迷的准备过去揪一揪小外甥的腚,取笑他一下,走了两步视线宽了一些,章驰这才发现,在一角,还蹲着世仁和白劳,两个小东西蹲坐在地板上,耸拉着脑袋,看样子一副受气包的模样。